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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曹公书 东汉 · 孔融
 出处:全后汉文 卷八十三
猥惠书教,告所不逮。
融与鸿豫州里比邻,知之最早。
虽尝陈其功美,欲以厚于见私,信于为国,不求其覆过掩恶,有罪望不坐也。
前者黜退,欢欣受之。
赵宣子朝登韩厥,夕被其戮,喜而求贺。
况无彼人之功,而敢枉当官之平哉!
忠非三闾,知非晁错,窃位为过,免罪为幸。
乃使馀论远闻,所以惭惧也。
朱、彭、寇、贾,为世壮士,爱恶相攻,能为国忧。
至于轻弱薄劣,犹昆虫之相啮,适足还害其身,诚无所至也。
侯嘉其臣所争者大,而师旷以为不如心竞。
性既迟缓,与人无伤,虽胯下之负,榆次之辱,不知贬毁之于己,犹蚊虻之一过也。
子产谓人心不相似,或矜势者,欲以取胜为荣,不念宋人待四海之客,大炉不欲令酒酸也。
至于屈谷巨瓠,坚而无窍,当以无用罪之耳。
它者奉遵严教,不敢失坠。
郗为故吏,融所推进。
赵衰之拔郤縠,不轻公叔之升臣也。
知同其爱,训诲发中(《文选·羊祜开府表》注,「训诲」上有「来书」恳切」四字。)
懿伯之之忌,犹不得念,况恃旧交,而欲自外于贤吏哉!
辄布腹心,修好和初。
苦言至意,终身诵之(《后汉·孔融舆传》「郗虑承望风旨,以微法奏免官。因显明仇怨,操故书激厉报。」案:《传》注引《续汉书》;「字鸿豫山阳高平人,少受学于郑玄」)
关帝庙政和三年 北宋 · 李端临
 出处:全宋文卷三一三○
士固有徇生而誉减一时,在义而名新千载者,岂不以其人之贤否哉!
其贤谓谁?
前将军关侯是已。
侯事先主,起范阳,数有战功,殁于建安二十四年丁未,迄今皇朝癸巳,以长历甲子推,凡八百九十有六年。
英声□言,在人耳目,而不可泯没,信所谓死义而名新千载者。
□至后世,议者妄引薛安都历□生萧摩诃辈,窃以为侯比,岂其伦哉!
按《蜀志》,中郎将公孙瓒尝表先主□,青州刺史田楷拒袁绍冀州,及迁平原相,以侯为别部司马。
章邱视青惟巽隅,顾平原位西北,前后相距皆不嬴二百里,亦侯平生捍灾御患,威德动人处。
于庙惟宜,于祭祀惟称。
政和二年春,邑人喜其岁大有年,无螟螣饥馑疠疫之忧,人物阜安,阴阳攸叙,寒暑雨旸,既顺既时。
男有盖藏,女多纺绩。
咸欲报神之庆,新庙宇以奉之。
于是想象威灵,万口一词。
赴功之日,属邑民大合会,毂击车驰,轇轕铿鍧,父诏子行,兄趋弟往,疲癃幼稚,旁午络绎,雍雍熙熙,无有怠倦。
凡土石榱栋鬖黝垩之须,邑民是馈是供,馺踏骏奔,惟恐后予。
板筑始基,鼛鼓弗胜,力役佣工,无糜僦直。
梓人执斤,陶氏冶甓,雕凿削凭,毕来荐能。
衡纵广袤,皆应绳式。
明年三月,朏殿成。
挟庑正门,中峻旁翼,实实权权,龙翔虎距。
盘穹霄而镇地维,神亦休止,恍若降临,牺牲硕腯,黍稷丰腆。
进退佝偻,将命惟勤。
卜筮涤濯,且吉且蠲,相与击鼓吹竽以奉神。
栖月戊午既生魄道士李守□始剡石速文。
再距再请,于是为载其行事,并作迎神之章,俾世歌而祀之。
至其功之赫然见于史牒者,此皆不复道也。
其词曰:
□屹屹兮巍巍,鸟之革兮翚之飞。
上既安兮下固,侯庶几兮来归。
侯来归兮来下,云骈度兮风为之马。
飞廉兮不□霁,威声兮雷公之□。
朝晖晖兮胜阳,夕暝暝兮时□。
自今以往兮岁其吉,康年有牲牷兮田多稻粱。
□庖鳖兮脍鲤,保佑我民兮既多受祉。
伯强兮气无札瘥,拜侯嘉兮惟神之歌。
岁春秋兮无懈其祀,用昭神德兮万古不磨。
按:道光《章邱县志》卷一四,道光十三年刻本。
馀姚乡饮酒仪序 南宋 · 孙应时
 出处:全宋文卷六五九○、《烛湖集》卷一○、《永乐大典》卷一二○七二
《仪礼·乡饮酒》篇,其节繁矣。
戴氏记其义,文颇参错。
先儒以为乡饮有四,曰宾兴贤能;
曰饮国中贤者,乡大夫主之;
曰习射而饮,州长主之;
曰祭蜡而饮,党正主之。
乡三岁而饮,州岁再饮,党岁一饮。
仪亦稍不同,如六十、五十者坐立之别,党所以正齿位于初也,其他则否。
古人因事以习礼乐,为风俗计而已。
高宗绍兴之十四年,诏郡县岁习乡饮,凡举进士者视其籍。
二十六年,或言吏并缘扰民,且预饮猥杂,反混士流,乃诏颁行于里社者听,官勿预知。
自是乡饮废矣。
盖一时议者苟于改权臣之旧,而不之详也。
吾邑乾道间乡先生叶君汝士仕而归老,邦人高之,请于大夫,特举是礼以宾之,颇损益旧仪。
其后邦有所共庆辄再讲,而疏阔不常。
前四年,常侯褚造朝,以此饮饯于学。
今赵侯善湘满秩当去,复行焉,会者尤盛。
之中,风和日明,󲦤绅韦布,訚訚济济,卒事无阙,观听肃然。
惟吾邑之美俗能存古意,惟贤侯之令德能洽士心,不其休哉!
夫乡饮非所以祖饯,而因事以习礼,则犹古也。
古礼既难尽复,绍兴之颁制亦不存于故府。
邑士莫叔亢独能熟其旧闻,以相此仪。
侯嘉之,而惜其莫之传也,乃图而刊诸牍,且访诸永嘉郡所行而参校附益焉,所以扶持古意,褒劝美俗,期无穷。
继自今不惟祖饯是循,庶几岁时习肄,礼乐兴行,使吾姚江如古邹鲁,四方闻风,于是取则,岂非赵侯之望也欤?
我乡人其勉之!
普州州学进士题名碑记 南宋 · 李仲熊
 出处:全宋文卷七三二三、嘉庆《四川通志》卷七八
进士曲江题名,唐旧典也。
唐取士最多途,而进士独贵,故有顶戴《登科记》。
李德裕媢嫉恶之,其集遂废。
所谓雁塔,特诗人逸士、公卿子弟游观纪行,名进士固不由此重轻也。
国朝钜公磊落雄伟,叠见层出,而科目奋起居多,故所在郡县学皆有题名。
普为东蜀伟郡,士贫而不苟,质而有文,其山林畎亩、怀道藏器,质诸耆老所称道,往往有之。
独以科目随时著闻者,举辄数十人,下者七八人,或五六人,或三四人。
其并于西眉者以是,而题名仅勒片石于讲堂之两楹。
绍兴閒,学官何耆仲使为之,形制褊陋弗称,且旧刻告盈矣。
今欲仿唐人遗意增创之,请于郡太守虞使方简
侯嘉纳焉,亟捐缗钱,命工役,植二巨石于中庭左右,培而址之,覆以层屋。
居数月,巍然翼然,与书楼鼎峙。
乃列前人姓氏,自端拱丙戌嘉定甲戌,凡二百二十有八年,合二百二十有一人,次第书之,不盈一方,虚其左以俟来者。
始告成于侯,曰:「伟哉!
宜叙之」。
乃召诸生而进之曰:二三子皆缝掖其衣者也。
夙夜强学以待举,其志于得乎!
其不志于得者伪也。
然先王崇学校,教洒扫应对进退,礼、乐、射、御、书、数,盖尊德性、道问学,然后修身、齐家,以至于治国、平天下,本末有序,体用一原。
后世所谓教与学者,既不能不出于科举词章,然学问思辨,当先义理,大本既立,举而措诸事业,斯有久大可观者。
不然,科目之荣诱于外,苟得之念袭于中,罢精神,费日月,工剽窃浮靡之文,以倖万一于场屋求售,则是碑之刻,毋乃诱人以利禄之为,岂侯所以私淑吾徒之意哉!
抚州新建增差教授厅记咸淳七年七月 南宋 · 黄震
 出处:全宋文卷八○五四、《黄氏日钞》卷八七
仁义礼智之性具在人心,所以开而明之者则存乎教;
诗书礼乐之教具在方册,所以讲而行之者则系于师。
故师必明圣经而后可以淑人心,必淑人心而后可以转移风俗,上为圣天子跻世太平之助。
自词章之学兴,而士未必知经,我神宗是以创经学;
士犹多以词章发身,而职教者又未皆经,我理考是以创增教云者。
必使一州各备一经师,于以上续三代圣王化民成俗之初意,其责岂不甚重乎哉?
方是时,抚之郡博士业词章,于是增教用经,为师必舍选名流则居之,其事又岂不甚盛乎哉?
然事以创见为骇,官以后至为客。
今且十祀,无所乎寓,僦屋而居,联甍编伍,师道之尊何有,而可以耸观听、新士习耶?
上饶程君绍开来,谓道必依形而立,理必与势而行,始慨然以创听事为己任。
太守侯嘉其志,首助之。
余继至,闻其事,又助之,然坐郡凋,愧未能尽任其责。
君乃损俸倾橐,日积月累,迨垂满秩,事始获就。
高其门闾,揭之题扁,宏敞明洁,过者神竦,犹无不知增教之所由始,而况士乎!
其必肃然仰,洒然异矣。
然则乘此作新之机,可不益求经学之实者乎?
夫所贵乎经学,以其明义理也。
今之业经,程文而已耳。
或谓科举累人,弊遂至此,余窃以为不然。
自昔人主不能自治其民,必求天下之秀异以与共治。
自昔人士亦无以自达于上,必吐胸中之抱负始克上达。
故今之试士以文,即古之敷纳以言,科举岂累人之具哉?
天下之事理无不在圣人之教,事必践实,士能行矣而著,习矣而察,虽起居服食之细,皆足以验天理人事之则,而况大之为科举?
其或行矣而不著,习矣而不察,则虽仰天俯地尚不思覆载之恩,瞻日顾月犹不知照临之赐,又何有于科举?
粤自世教不明,经术道微,上之试于我者本以性命道德,本以古今治乱,而我之应于上者自以其穿凿,自以其浮靡。
今日之试于上者尚能言及天理,尚能言及仁政,他日之施于民者自或流于人欲,自或流于贪刻,言行相违,穷达异趋,国负士乎?
士负国乎?
法弊人乎?
人弊法乎?
程君之教人以经也,固不离乎文也。
而文即理之寓,言即行之副,穷即达之占也。
君之教人,岂必他求?
亦惟因其文使各践其实而已。
君始荐于乡,即上先皇帝书万言,先皇帝为之嗟赏不已。
其在太学,以行谊称,权奸误国,退不就试。
今横经于抚,适岁饥厄,无预于政,而散财赈民,君固身践其实矣。
身教者从,吾道何幸!
余故悦而为之记。
咸淳七年辛未岁七月廿六日承议郎权发遣抚州军州兼管内劝农屯田事、节制军马黄震记。
淄川 明末清初 · 顾炎武
 出处:亭林诗集卷之一
张伯松,巧为奏,大纛高牙拥前后。
罢将印,归里中,东国有兵鼓逢逢。
鼓逢逢,旗猎猎,淄川城下围三匝。
围三匝,开城门,取汝一头谢元(汉书王莽张竦刘嘉作奏请灭安众侯为师礼侯嘉子七人皆赐爵关内侯又封淑德侯长安为之语曰欲求封过张伯松力战斗不如巧为奏)
吴刺史祭神辞 南宋 · 王应麟
 押词韵第四部
坎击鼓兮鄞水浒,思仁侯兮昔召父。
九里兮酾流为雨,水泱泱兮芃芃麦黍。
鸿隙堙兮谣豆侯嘉绩兮依其在渚。
神之来兮飙轮下,兰觞勺兮荐椒糈。
民不忘侯兮歌且舞,侯不忘民兮俾宁宇。
神之归兮娭瑶圃,格颢穹兮降多祜。
娄丰穰兮除疾苦,年千世百兮保艾吾土。
事侯如存兮侯其福女,敬共承祀兮无怠终古。
九里庙记 南宋 · 王应麟
 出处:全宋文卷八二○二、《深宁先生文抄摭馀编》卷一、《延祐四明志》卷一五、乾隆《鄞县志》卷七
明自唐开元为州,城西门外有祠,耆耋云大历中刺史吴侯也。
侯讳谦,字德裕,官水部员外郎
史策轶其传,郡乘缺其迹,遗爱在民,歃血奉尝,春秋荐兰菊,悠久弗懈。
余舣舟扶过庙下,式瞻貌像,问其故,则曰:侯守是邦,开西郊之湖,膏泽渗漉,甫田登成,其地为九里堰,因以名庙
历载绵邈,民犹曰吾使君也,召棠勿剪,韦碑未刻。
王文公宰鄞,为诗以识,山色湖光之句,遗黎诵之。
余肃然钦叹,斯所谓盛德至善,民不能忘者乎!
语乡父老曰:古者建祀,以为民也,民功曰庸,自稷以来是尊是奉。
以水佐耕,丰稼于野,芍陂七门之祀芬至今未沫。
惟明濒海,厥土泻卤,历选良守,溉田兴利。
孔内史之于句章𨻳,任刺史之于广德湖,皆载在简牍。
今惟之王列在祀典,他无所纪。
侯之牧我民也,不求焯焯之誉,而实德著于人心;
不为皦皦之政,而流泽被于后世。
若昔河南守吴公治为天下第一,而史无可书之事,言汉循吏为称首,侯岂其苗裔与?
河南治声止一时,侯自大历迄今五百有馀载,民思无斁,于前修有光焉。
《咸》以无心为感,《兑》以无言为说,此秉彝好德之良心也。
越俗禨鬼,史巫纷若,邪訹妖诱,匪礼经攸迪。
无知氓不蠲烝,亦罔能谷。
于赫仁贤,食报兹土,正大昭明,允合先圣王之祭法。
粢醴馨洁,永永毖享,丰年叶气,惠我无疆,其孰曰不宜?
父老曰:谌哉!
盍镵诸丽牲之石,时万时亿,承神嘉祉。
余既书其事,又作迎送神诗,俾歌以侑。
其辞曰:
坎击鼓兮鄞水浒,思仁侯兮昔召父。
𨻳九里兮酾流为雨,水泱泱兮芃芃麦黍。
鸿隙堙兮谣豆侯嘉迹兮依其在渚。
神之来兮飙轮下,兰觞勺兮荐椒醑。
民不忘侯兮歌且舞,侯不忘民兮俾宁宇。
神之归兮娭瑶圃,格颢穹兮降多祜。
屡丰穰兮除疾苦,年千世百兮保艾吾土。
事侯如存兮侯其福女,敬其承祀兮无怠终古。